狂呼我踎趸 踎趸

(注:踎趸 — 广东语,念作“猫单”,指待业。失业很难听,况且我没业可失。)

脸皮越来越厚了,
抑或是丢履历丢成瘾了,
还是脸皮真的厚了几尺?

反正属我专业的也丢,
不属我专业的照丢不误,
可惜找上门的却通通是我非专业那一块。

结果还能怎么办?
管它三七二十几,
硬着头皮的去面试再说。

结果就是那么的丢人现眼。

话说今天面试的时候,
柜台小姐把我带到了会议室里,
说经理一会儿就到。

面对着三面壁一面玻璃的空房间,
我顿时开始有些幽闭恐惧了。

五分钟十分钟的过去了,
经理却迟迟未浮面,
慢慢的幽闭消失了,
反而被空虚感突袭。

于是开始审视着那像地拖的青色毛毯,
一条一条清晰分明像足了没长眼睛的毛虫。

再往上看看那几张躺椅,
网织上黏着了一些不明毛尘,
椅脚还有些脆掉的塑料纸在那悬挂着。

会客室角落那还摆着一台电话。
可怜的电话有桌子做依归却不愿,
情愿躺在脏兮兮的地上。

经理还是不见人影。

无聊之际开始翻阅带来的整叠履历,
我自问是个散漫的人,
所以基本上那一整寸厚的履历是结合了幼稚园至大学的威风。

翻呀翻 翻呀翻,
我渐渐莫名的自豪了起来,
因为小学那六年里我坚信希望这一回事,
几乎年年都有新愿望,
教师律师警察艺术家兽医无业游民,
我似乎也只完成了无业游民这一栏。

揭呀揭 揭呀揭,
开始看到代数几何簿记历史地理这一些刁钻的科目。
好歹我也挨过了最恐怖也最窝心的几年,
我突然好像嗅到了那些再生纸考卷的味道,
多么清新多么怀旧。

柜台小姐开始察觉我东张西望,
坐姿也显示出了焦虑与不安,
于是好心的进来招待安抚我。
原来还是有那么热心的柜台接待员。

反正故事的结尾就是,
握握手、口哑哑、硬硬笑、乱乱吹;
经理就摇摇头、叹叹气、笑笑笑;
最后挥挥手说声好的别再见了。

又是冻过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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