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猪肉

已经不记得曾经什么时候这里有过这么热了。

坐着的塑胶椅子好像开始蒸着我的八月十五,
搞得我只敢坐在椅子那没怎么热的边缘,
要嘛我将失去平衡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要嘛入夜后我才惊觉塑胶椅已经和我融为一体,
要嘛就像老一辈的人说的“屁股长芒果”。
也罢   摆进冰箱雪它一夜,
明天消暑消暑。

房里的风扇咦咦地叫响着,
像是告诉着我它有多努力地在工作,
可是释出来的风却好像没什么散热的作用,
即使全身上下只有指尖冒着汗珠,
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五脏六腑已经淌着汗,
体内的血液也像火山岩浆开始滚烫起着泡。

或许再过多几许我的身体会像烫熟的猪肉那样慢慢掰开,
淋上酱油即可上盘。

芒果猪肉,
听起来挺好吃的。

在看着《春光乍泄》的时候仿佛可以听到头皮在呻吟的声音,
它好像开始按捺不住闷热的情绪,
企图一一地把发囊推出自己的毛孔……
难道我像小张一样拥有超乎常人的听力?

不,我猜我开始有幻听了。

家里的家具都被焗得烫烫烧烧的,
听筒是这样,
桌子椅子是这样,
就连床铺也暖烘烘的,
搞得我也有错觉自己跟着它们一并微微烫着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视加深了,
感觉好像有人拎着一块透明的布在我眼前摇动,
怎的客厅地板上的蒸汽就像波纹那样都不规则地晃着,
远方的物体都以慢动作的形态像波浪般起伏着,
好像随时会有个风滚草飘进镜头里面。

我仍然是爱着这样的天气,
热爱着这样炽热的酷热天气,
但是我同时也恨不得把衣服皮囊给撕开,
把冰箱里那过年剩下十几罐的能量饮料全都倒入个大桶子里,
然后再一个炮弹跳潇洒地跃进里面泡上个半天,
让上千上万的气泡按摩我快干裂的肌肤,
渴了饿了就把口撑开大力地把还冒着气的饮料引进肚子里。

或许这就是一个锻炼我未来到非洲生活的一个演习,
只要我通过了这一个制水的大热天,
我就可以进阶到第二关——即使炎炎午后没电没水也不紧要,
像关公那样红着脸地过关斩将,
一步一步踏入我梦里的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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